血还没止住,宴客厅一片嘈杂。
随即,顾轻舟抱着不知为何晕倒的乔奕兮冲了过来。
苏长风则一把将我拉开:
“医生,赶紧帮忙看看她到底怎么了?”
比起出血不止的我,救治晕倒不醒的乔奕兮必然更重要。
急救医生被强行拉着先去给乔奕兮检查。
简单问询得知乔奕兮有心脏病史,联合刚刚惊险的一幕,顾轻舟当即催促救护车快点送乔奕兮去医院。
我苦笑着将纱布缠在手上,独自打了个车去医院。
这一刻,说不心痛是假。
但更多的是心寒。
二十年的情谊,竟比不过一个才来公司两个月的毕业生。
我不由得想起算命先生年初说我今年犯小人,须得破而后立。
起初,我不信我妈请来的这个老神棍。
现在,我不得不信。
那所谓的破而后立,是不是就指我同意嫁人?
医生小心翼翼的替我消毒止血,惊诧于我竟然没有娇滴滴的喊痛。
我看了一眼不远处在急诊室外不断踱步的两人,轻声说:
“这点痛,算什么。”
更痛的是心。
处理好伤口离开时,乔奕兮已经没事了。
其实,我早就猜到她不会有事。
早不晕,晚不晕,偏偏救护车要拉我走时,她晕了。
大概她自己都忘了,她曾在电话里哭着告诉我,为了逼她偏心眼的爸妈同意她读书,她故意谎称自己干活就会心绞痛。
彼时,心疼她的我还夸她是小机灵鬼。
如今,她把那些算计都用在了我身上,不仅骗过了苏长风他们,还骗过了医生。
顾轻舟推着乔奕兮从我身边经过,电话叮铃响起。
“小祖宗啊,你什么情况,不是说马上到吗?”
4
我看着缠着纱布的手,有些无奈的告诉妈妈:
“妈,要不婚礼先推迟几天,今天有点急事要处理。”
我妈当即急哭了:
“小祖宗啊,宾客都快到齐了,可就等着你了,你该不是要逃婚,不要慕家少爷了吧?”
我正犹豫要怎么和妈妈解释,已经离开的顾轻舟和苏长风突然在我背后出声:
“慕家少爷?”
这两人一出现,我便觉得心烦无比,直接对我妈说:
“不会的,就算天上下刀子,我今天也过来把婚结了。”
挂了电话,我看了眼时间,应该来得及赶上吉时。
顾轻舟却和苏长风将匆匆离开的我再次拦住:
“林飒,你别告诉我,你这么着急,是要去嫁给慕家那个瞎子!”
他俩的视线落在我满是酒渍的礼服上,眼底的鄙视不加掩饰:
“就你现在这样,去捡破烂倒是有人信,嫁人只怕是要贻笑大方!”
“你这戏可真是演过了,慕斯年就算是个瞎子,也瞧不上你这样的。”
原来,我在他俩心里,已经这么不堪了。
明明这两个月来,心里窝了无数火,此刻却通通平静了下来。
“他是瞎子,那你们俩就是睁眼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