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拼着所有的力气，转头往旁边的大汉手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大汉一痛，一拳将我锤到一旁的角落。
嘴角的血溢出来，我一口喷出一颗断牙。
但我不敢停，起身就冲到了顾启白的身边，扯掉他的吊瓶摔在了地上，捡起一片玻璃，指着顾启白。
“宋暖！
放手，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一辈子！”
宋暖见我拿着玻璃渣子指着顾启白的样子，脸色瞬间变了。
“方止，你想做什么！
都给我上啊！
要是启白哥有分毫损伤，你们都得给我吃不了兜着走！”
但几个大汉只敢瞪着我，丝毫不敢上前，生怕我一个失手顾启白会一命呜呼。
看着顾启白苍白的脸色，我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。
我也不想用他做威胁，但我……别无选择。
“宋暖，放过我，也放过我妈，我们都放彼此一条生路……”我嘶哑着说，眼前不断浮现着昔日我和宋暖的点点滴滴。
她拨弄着我的衬衣，其中的线条若隐若现，我羞得别过头红了脸。
“一个刚毕业的小雏鸟，真是有够羞的。”
宋暖又抚着我的脸庞挑逗着，一次又一次撩拨心弦。
未经世事的少年哪经得起这样的逗弄，没多久，她就骗我和她在一起。
每一次，她都是那样深情地看着我，就好像她真的爱我入骨。
可其实，她所看的，不过是皮囊里顾启白的三分身影。
既然不是我……为何要选我。
一场巨大的相遇，是我的恩赐更是劫。
如今，更是难逃。
宋暖紧紧握着我妈的氧气罩，“方止，你真的是不懂感恩！
这十年，如果不是我，你妈早就死了，你现在居然还敢威胁我。”
我冷笑一声，十年前我入狱时，她明明身体康健，如今却成了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。
甚至还刚刚好就被宋暖救了？
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。
我绝望地望着宋暖，“我妈怎么会在这里，我不跟你争。
你有钱有权，我争不过你。”
“但你折磨了我们十年，就不能大发一遍善心吗？”
说着，我就挽着那片玻璃在顾启白的脸上划着。
顾启白白净的脸上，瞬间多了一道血痕，几滴血顺着脸庞流在了旁边的枕头上。
看着枕头都被染红了，宋暖几乎要发疯。
“方止，你给我住手！”
“方止，我命令你住手！
你们都给我上啊，都愣着干什么！”
大汉见我竟然真动手，愣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。
宋暖一声令下，他们一拥而上，我却愤然转身用玻璃指着顾启白的脖子。
“不许过来！
不然，我一定杀了他！”
“你们知道的……我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，我本就……是个恶人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