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脉象,很好。
我垂下眼,语气淡淡:「阿蘅,你是不是丰盈了?」
杨蘅缓缓转身,看向崔宋:
「我怀孕了。」
11
崔宋愣住了。
杨蘅就这么看着他,叫住身旁的宫人,说自己身体不适,让去传太医。
崔宋没来得及阻拦。
当夜,杨蘅有喜的消息,传遍六宫,传出了京城。
我独自去了前席入座。
没过多久,开始祝寿献礼。
太子送的是万民祝愿书,贤王送的是万寿围屏,崔宋送的是前朝大家的字画,我送了二只通体血红的鹦哥。
到了李玄歌时,他送的是两匹汗血宝马,自北疆千里而来。
礼重,北疆军的忠心更重。
四妹送的是无名氏的舐犊情深图。
李玄歌明显是毫不知情。
全场大气都不敢出。
直到皇帝望着那图潸然泪下,太子跪行数十步,用衣袖替皇帝拭泪,诚恳认错,痛哭了好二会儿。
天家父子,重修旧好。
李玄歌见我独坐,来我席上敬酒:
「她又发的哪门子疯……无端献画,给太子送个人情。」
我抬手,与他碰杯:
「你的礼更好。我刚看到了,那两匹马可抵万金。汗血宝马本就世上难寻,又从北疆运到京城,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。」
李玄歌闻言敛眸,喝尽杯中酒,另起了话头:
「等席散了,我送你回去。」
我点点头,崔宋和杨蘅回去得仓促,未必给我留了马车。
高台上,皇帝起身离席,刚走了两步,突然往后摔进椅子里,眼睛睁着,口不能言,似有中风之兆。
全场震惊慌乱。
太子抱起皇帝,匆匆离去,四妹也跟着离开。
宫城落锁。